第174章 神秘男子(2 / 2)
乌竹眠看着他通红的耳尖,轻轻点头,直到黑衣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,她才注意到石板上深深嵌着半截锁链,那是被生生扯断的。
后来小师弟回来,乌竹眠试探了几次,发现他好像已经除掉了心魔,而且雨夜的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。
直到她二十岁生辰那天,小师弟又变得异常,甚至告诉她,其他人都在说——“奚无咎是乌竹眠养的疯狗。”
还有一个“肮脏”的词语。
乌竹眠震惊之余只觉得生气,对她来说,师门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珍贵,都是她的家人,她不允许用这种侮辱性的词语形容任何一个人。
看见奚无咎竟然一副接受良好,而且甘之如饴的样子,她气得用剑鞘拍了一下他的脸。
当夜他就下山离开了。
其实那一夜,乌竹眠有看到奚无咎离开,她提剑站在树梢,紫藤花色的裙摆垂落在脚面,目送着黑衣少年身披月光离开。
他只留下了一张纸条。
【山南水北,勿寻。】
同年冬,魇怪之乱爆发时,青荇山的雪下得特别大。
乌竹眠来不及想任何人、任何事,孤身踏入了奈落界,染血的身影逐渐被魇怪淹没。
后来奚无咎赶回青荇山,只见到满山白梅怒放,他的脚印深深烙在雪地里,从山门到墓前,一共三千六百五十一步。
衣冠冢前没有碑,只有青坛,他跪下来亲吻剑锁链上缠绕的青缎,却只尝到铁锈味的冰凉。
后来幽冥生死境的业火灼烧了九十九日。
奚无咎拖着残破的魂魄走了黄泉八百里,每一步都踩着对乌竹眠的思念。
有恶鬼在笑:“为个死人值得吗?”
他捏碎那只恶鬼的喉骨,暗金瞳孔里映出彼岸花猩红的光:“她不喜欢这个称呼。”
有艳鬼扭着腰肢过来,幻化成乌竹眠的模样,被他用锁链串成了一串灯笼。
奚无咎望着水面上自己猩红的倒影,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师姐教他认星象时说过的话。
“北斗第七星叫摇光。”她手指的方向,星河倾泻而下:“又名破军。”
只不过生死境中什么都没有,没有月亮,更没有星光,只有他腕间锁链碰撞的碎响,像那年他遇见乌竹眠时,青荇山下的初雪。
而现在,南疆的风裹着血腥气。
乌竹眠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,他发间还沾着彼岸花的残瓣,暗金锁链感应到主人情绪,正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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