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1章 死亡之城（1 / 1）

“一人点两份自助餐，想吃什么吃什么……”啊哈哈哈哈哈！    点一份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？    方文刷着短视频，不断往嘴里扒拉饭。刷到这个沙雕的段子，忍不住笑喷了。    吃饭说说笑笑，本来挺正常的。可方文一个大男生，坐在小餐馆的角落，对着墙壁不停的哈哈笑。    看着就有点二了。    隔壁坐着的小美眉，冷眼扫过来。转头跟男票嘀咕，这人是不是有病？    男票也向方文投来嫌弃的目光，发现女票口中有病的男子，一个人玩那么嗨，真是神经！    可是，这神经病颜值竟然比自己高。    靠，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，他拉着自己女票匆匆结账走了。    方文继续沉浸在自娱自乐里，根本不在意。    “点一份自助餐，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？为什么要点两份呢？难道是吃饱了撑得？”啊哈哈哈哈！    “并不是……”    并不是？那是什么原因？方文有点好奇了？    这时视频突然卡住了，屏幕上不停的转着圈圈。转圈圈也就算了，圈圈里半天都是0%。    这还能不能行！    呃！插播广告不卡，公司视频会议不卡……越不想看的时候，网络越是顺畅的出奇，遇到想看的段子就要卡死人！    这网络真较劲。    方文扫兴的放下手机，低头专心吃饭。    这是家门口巷子里一家苍蝇小馆，方文总来这儿吃饭。    当然，意思是方文单身之后，总来这吃饭。    半年前女票坐着宝马，跟方文拜拜了。    几年的感情，走的却潇洒，没有丝毫留恋……    方文这才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。之前，情怀啊，梦想啊，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，张口就来，又酸又拽。    而这个小馆子饭菜真是便宜啊。这是方文总光顾这家店的真实原因。    便宜是便宜，就是网太差，还有就是，就是……吃不对了要……拉肚子！    方文感到腹部一阵绞痛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！    他捂着肚子，冲向厕所，半路不忘在隔壁桌的纸巾盒里，抓几张手纸。    这种小馆子，手纸要自备的。不抓几张，过会儿就尴尬了。    蹲完厕所，一身轻松。    方文悠哉悠哉摸出烟和火机，走到门口抽烟。    厕所不能抽烟吗？    当然不能！    老板专门在男厕所门上贴着：禁止吸烟。    而这四个大字下面，一堆烟头。    这种地方，鱼龙混杂，多是没什么素质的人来吃饭，谁管门上贴了什么！    方文为何不在厕所抽烟，话说有一大票男人喜欢边蹲坑，边抽烟。    原来方文也有这习惯，问其原因……大概就是，嫌自己蹲坑太臭？或者纯粹闲的？呃，说不清。    跟女票同居五年，开始女票总因为方文在洗手间抽烟的事吵架。    吵了几次，为了免去口舌之扰。方文索性去楼道抽烟了。慢慢的，只要摸出火机就自觉的往门外走。    这么多年，还真是养成习惯了。    方文推门出了饭馆，这地方偏，巷子又深，加上门口灯光幽暗，方文一出门就融入夜幕。    黑暗中，他站得笔直，静默的吞吐了一会儿。    若不是燃着的烟头，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，没人会注意到那还有个人。    一阵横风扫过，嗖嗖的凉意顺着裤腿爬了上来。    这么冷？得找点乐子，分散一下注意力。    方文想起刚刚卡住的视频，门外信号应该好了，他摸出了手机：    “并不是，而是这家店规定，必须两人或两人以上，才可以点自助餐”    “垃圾……”    “……是要分类的！”    不知怎么，看完后方文情绪有点低落，悻悻的关掉了手机。    他狠命吸几口烟，把烟掐灭，往垃圾桶里一丢。    快步进屋，走向墙角处的桌子……    桌面干干净净，没有碗筷，没有盘子，没有啤酒瓶。    服务员把他的餐收了。    这不是第一次了，一个人吃饭，洗个手的功夫，桌子就空了；    在租住的单元房里，点了外卖，就不敢洗澡；    有快递小哥电话，就不再轻易外出……    沮丧的情绪，汹涌澎湃，几乎要把方文吞没。    他甩了张二十块的票子给老板，头也不回的走了。    一出门，冷风肆虐，裤子里空空荡荡，他不住的打哆嗦。    卧槽，真TM冷，搞的好像老子没穿内裤似的。    又不脱给女人看，谁在意啊！    方文缩手缩脚抓紧往回走。进了小区，只觉得小区门口左手边明亮耀眼，在黑暗中特别引人注意。    他眼神不自觉的往那边瞟了瞟，之前那里是蜂巢自动存取柜，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一排自动售卖机。    黑暗中，售卖机通身发白光，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各类零食：真空包装的麻辣鸭脖，奥尔良烤翅，五香牛rou，色彩缤纷的瓶装鸡尾酒……    方文凑过去，趴在玻璃门上，直勾勾地盯着里面的美食。    正对着方文的是一盒武汉麻辣鸭头：半透明包装，鸭头火候适宜，色泽诱人，油光闪闪，点缀着麻椒和辣椒……    他似乎能想象到，抓起鸭头放在嘴里，那麻辣鲜香刺激味蕾的感觉，满口留香，麻辣刺激……    啧啧，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。    方文低头摸了摸肚子，确实有点饿，本来就没吃饱，哎！    咦？那是什么？    余光中，方文看到离柜子不远处有什么东西，在黑暗中幽幽泛着光……钞票吗？    他精神一振，蹭蹭跑过去。    呃！是卷轴，这什么破玩意，还当是一沓钱呢！    人穷的时候看什么都像钱。    方文转身要走，正在这时，一阵风掠过，卷轴不偏不倚，滚到方文脚下。    这次他看清楚了，确实有幽幽的蓝光从卷轴里透出，黑暗中若有若无，神秘莫测。    他的好奇心又来了，弯腰捡起卷轴。端详了一番，卷轴通体泛黄，略有破损。放手上掂了掂，有些分量。   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，值不值钱？    方文回到售卖机前，两手朝相反的方向一扯，卷轴就铺陈开来。    一位古色古香的女子图像，隽画于暗黄色细纺布上。灯光映照下，底色透出若有若无的金色暗纹。    方文无奈的笑了笑，拍了拍肚子，心想：你是田螺姑娘吗？你会走下来给我做饭？    不能的话，对不起喽！    方文扫了一眼卷轴略残破的品相，又看了看落款，那行古怪的文字，不认识。    这东西不可能值钱的！    啪，一扬手，给扔了。    卷轴被直接甩在自动售卖机上，方文抬眼看去，被背光灯这么一照。    画中女子云鬓成髻，乌黑华然，腰身摇曳，婀娜娉婷……    单单一个背影，惹人无限遐想！    方文的目光被她三千青丝吸引了去，倒不是因为他喜欢长发女子。    他当然是喜欢长发小jiejie的了，越是长发长腿，肤白貌美的，他越是喜欢。    要有凶，大凶，越大越好！    呸！真俗！    但这会儿吸引方文的不是那些世俗念头。而是画上女子青丝鬓发，竟然散发出幽冥的蓝光！    可是这是画啊？怎么会有光？会不会是后面售卖机的光投过来的？    不是，方文马上否定了这种猜测，刚刚在暗处就有光。    这底纹布到底什么材质，能发光……    方文这样想着，伸手去摸……    我，我去！！！    方文就发现自己的手，直直的伸进了女子的头发里。    仿佛触电了一般，他“刷”地把手缩回来。连连后退，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。卷轴也随之掉落下来。    他把刚刚伸进画里的那只手，放在眼前反复查看，确认无恙，才略略放下心来。    真是撞鬼了！惊魂未定的方文，左右环顾，发现这会儿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。    这才九点不到？平时遛弯的人呢？    再看看自己周围，阴风阵阵，诡异恐怖！    方文喘着粗气，哆哆嗦嗦摸出一根烟，点上抽起来。    两口烟下去，心神渐稳。    靠！除了穷，老子怕过什么？    这样想着，他嚯的站起来，把掉在地上的画卷重新展开，抵在售卖机的玻璃门上。    画上女子侧颜顾盼，云髻轻挽，微微聚拢的蓝光，如丝如缕，飘忽缭绕。    方文咬咬牙，一狠心，盯着如黑洞一样的云髻中央，把手臂试探性的伸了进去。    手臂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挤压，紧接着指尖摸到了什么东西？    四四方方，塑料皮的触感！    难道，难道是刚刚那盒麻辣鸭头？    方文着手抓起来，快速把手臂抽回。    天啊！这手里不是一盒武汉麻辣鸭头，是什么？    塑料盒子里一排排鸭头，皮rou软嫩，油光闪亮。    方文当真是开心到爆啊！    刚刚拉肚子，晚上吃的那点东西都拉出去，肚子正空呢！    这会儿美味就在眼前，他分分钟就想撕开啃起来。    不行，他告诫自己：方文，要淡定，要淡定……    看，那边不是还有威士忌啊？怎么也得搭配一瓶酒啊！    方文重新把手臂伸进去，一边朝着威士忌的方向够，心念却瞬间一转：所谓的隔空取物，就是指这个了吧！    威士忌在最上面的货架上，离这个“洞口”有点远，他手臂不够长。    略迟疑，他想起来刚刚还剩半瓶的啤酒，就那么被收了，真是浪费啊！    今天还就是要喝上一口威士忌了！这样想着，方文索性把头也探了进去。说不定还能够到别的什么吃的！    吃的？吃的？吃！   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，就知道吃！有了这幅神秘的画卷，取什么宝物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！怎么能光盯着吃呢？    比如说，银行的保险柜？    不行，抢劫银行犯法！    老板家里肯定私藏好多来路不明的钱财！    一想到白天老板还恶狠狠的教训了自己一顿，方文顿时觉得自己报仇的时机到了。    不行，入室抢劫也犯法！    各种想法不断的冒出来，等方文把脑袋整个伸到“洞口”里之后，诸多想法戛然而止！    因为他的头部收到强烈的挤压，而且还喘不上气。    瞬间慌了！求生的本能让他抓紧往出拔脑袋，没想到这洞里似乎自带引力。    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里拽，拼命挣扎，而于事无补。    一眨眼的功夫，整个人被活吞了。    他被吸入一个未知的时空，周围漆黑沉寂，压迫感窒息感统统袭来，方文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，吓得大声呼救：    “憋死了！救命！”    没声音？他更慌了，再喊：    “喘不过气了，有没有人啊，救命啊！”    没用，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吸住了，静谧中除了心跳声，就只有死一般的沉寂。    我靠，死定了！